================= 书名:我追到了我的白月光[星际] 作者:螃蟹甲 【文案】 战争爆发之前,我就遇到了洛佩斯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beta 他是我的白月光 想追他,可是我怂 =========================================== 战争令生灵涂炭,也给我带来了荣耀 命运把洛佩斯送到我身边,我牢牢的抓住他 没想到洛佩斯是个omega,一个一直想睡我的omega 【西皮】 加塞特(忠犬攻) x 洛佩斯(不知道什么属性受) 全文甜甜甜甜甜!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机甲 星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加塞特,洛佩斯 ┃ 配角: ┃ 其它:凉风有信 ☆、穷小子加塞特 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学校附近。那时候我还是一名军校生,远远看到那一头温柔的头发我就已沦陷。 我喜欢他的背影。 在我离开家族的一段艰难时光里,他是我的光,温暖的光。 此时我和洛佩斯年逾百岁,独生子兰斯已经登上了军部上将的席位。我们两个终于可以当上甩手掌柜,周游宇宙完成年轻时就很想做的事情。 在我回忆往昔时,洛佩斯,我的光,他就躺在我身边。在加勒比星球温和的阳光照耀下,洛佩斯躺在洁白的沙滩上,半身泡在海水里,看样子快睡着了。 幸好这是空无一人的海滩,让多一个人看到洛佩斯此时的盛世美颜——哪怕是兰斯,也会让我嫉妒到发狂。 他是我的,他任我采撷;我也是他的,我任他作为。 看着洛佩斯美好的睡颜,我内心一团火又烧了起来,果断扔掉手中的T恤,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抓着洛佩斯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洛佩斯迷迷糊糊的醒来。 我们亲昵的相吻。 洛佩斯亲昵的问我:“加塞特你在发什么疯啊?”我把脑袋埋在洛佩斯的颈间,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他管我叫“加塞特”而不是“希梅内斯”。 我长久而热烈的注视着洛佩斯,眼里的火焰似要将两个人一起燃烧。我看到他漆黑犹如黑曜石的眼睛里只有我,连天上的太阳都没放进他眼里。 周围阳光稍微暗了,那是一片层云暂时罩住了太阳。 不知道是谁主动挑起的火,我们在沙滩和海浪的边际纠缠到了夜幕将至。我尝到嘴角的一点点咸味,不知道是我们谁的眼泪、汗水还是海水。 我嘟囔着说:“洛佩斯,我想到了很久以前,你还在军医大的事情。”洛佩斯累坏了,闭着眼睛不说话。小腹微微胀起,刚刚被我填的满满的,非常充实。 我和洛佩斯是从学生年代就认识了。我就读于西塞罗军校,那是人类联盟排名第一的军校,位于中央星,而西塞罗军校隔壁是军部附属医科大学。 希梅内斯是传统的议会家族,祖上好几届议长,到父亲手里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虫族对边疆的威胁日趋增强,但是议会还是对内各种攫取资源,几个议会家族轮流掌控议会,天天争权夺利,也不知道纳税人的钱哪去了。 我一直认为姆父嫁进希梅内斯是一个相当错误的决定。姆父出身传统的军人家庭,祖祖辈辈每一代都在军部任职,而我的外公,让·兰斯·加塞特甚至还是军部参谋会的首席上将,站在军部最顶端。要是姆父嫁给任何一个军官,结局都比凄凉的躺在空无一人的娘家老屋病逝的要好。 得到外公加塞特上将的政治遗产以后,父亲迅速抛弃了姆父,这让姆父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很早我就在外公的鼓励下对军部产生向往,他对我悉心教导、毫无保留。可惜我考上西塞罗军校时,他老人家已经看不见了,也无法听到姆父被赶出希梅内斯家族的消息。 我毅然脱离了希梅内斯家族。 即使我从小就被父亲教导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客,但是我内心始终被边境的虫族牵绊,被外公教导的军事理论知识吸引。 升到高年级时,姆父病的不行了,我一个人给他处理后事,后半夜盯着夜色,神色迷茫而孤独。第二天我便宣布离开希梅内斯家族,改姓“加塞特”。我毅然抛弃了安逸舒适的家族庇荫,也拒绝了父亲提出的转学要求。 我不想去政大,不想当政客。 父亲勃然大怒,将我生活费全部停了,让我尝尝穷困潦倒的滋味。 军校生活一度是我自认为的人生低谷,但是洛佩斯出现以后有了转机。 每逢周末,我宿舍几个小伙伴总会偷偷溜到军医大,企图和军医大的Omega或者beta来一场美妙的邂逅。但是似乎除了向槐石,别的几个还只是个单身狗。 向槐石这厮有了心爱的Omega以后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 “昨天,梁蜀桐给我送了他亲手调配的营养液……” 我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高卢战记扔过去。 “嗷!希梅内斯你要谋杀舍友啊!!!”向槐石跳脚,手里拿着我的高卢战记一看,舍不得扔到我头上。 高卢战记是古地球时期一名叫凯撒的无敌战将书写的扩张领土的过程和战记,语言艰涩而深奥,我总是拿它来当我的床前读物。 对我来说,至少催眠作用非常好。 向槐石怒了:“你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给我分享,是亲舍友吗?” 他是战术指挥专业的理论高材生,实操课成绩一塌糊涂,理论考试总是全系第一。像高卢战记这种东西,我无福消受,可正投向槐石所好。 我趴在桌上说:“你刚刚还管我叫希梅内斯来着,我改名了。” 现在的我不再顶着“希梅内斯”的荣耀和责任,而是一个叫“托利亚·加塞特”的穷困学生。我申请的助学贷款明天才到账。 存在银行卡里的钱已经被冻结,只剩下个人光脑账号绑定的些许存款,那还是我用新的通讯号绑定的小号里头存的。大号的钱也被父亲收走,我才申请了注销原来的通讯号,将我的小号扶正。 余额实在不多,也许明天还是后天我还得开始在附近找兼职。 不算上那些难以变卖的不动产,身边的财产只剩下从姆父那里继承的部分现金、首饰,还有外公留下的书籍笔记。 向槐石掐着嗓子模仿出一种谄媚的声音说:“加塞特~请您、务必将高卢战记借给我~” 宿舍的人都知道我跟家族的人闹翻了,净身出户,心情特别不好,没什么事他们不会凑上来,也就向槐石这个粗神经才孜孜不倦的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祝他将来分手快乐。 也不能这么说,最近虫族蠢蠢欲动,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要是战争真正爆发,我们这些人都得上前线,连命还能不能保住也是两说。 我没好气的说:“租金给我。” 向槐石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我估计他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么理直气壮地找人要钱。 “我们舍友情四年,都还不够吗?我们这些战斗系可是要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八年的耶。”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够。你知道我才刚刚自立,需要多少生活费啊。” 天见可怜,我已经啃了快一个星期的营养液了,上完实训课饿的头昏眼花。我综合评级是A级,感觉快要升到S级了。营养液不够我身体所需,闲着没事我最近也没有四处乱晃,而是待在宿舍里保存体力。 向槐石:“……我以后每天和我的桐桐约了以后给你免费带饭行不?” 我点头同意:“直到你看完这本书还回给我。” 向槐石总能投我所需,解我燃眉之急。 至少我知道我今天晚餐有着落了,不用继续啃营养液了。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点专栏看正文《[星际]凉风有信》 蠢作者单独拎出来开一篇新文,是因为这个小短篇是第一人称写作,和正文的上帝视角不一样,我怕放在正文番外反而把正文的文风带偏了[鞠躬] ☆、缘分啊洛佩斯,一天见你两回 我心情大好,外出溜达溜达。 也没去离学校有多远的地方,依旧是西塞罗军校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几条街。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到一份适合的兼职。 每一所大学附近必然有一条能让大学生们堕落的街,这几乎是从古地球时期便流传下来的传统。而西塞罗军校和军医大中间便存在这么一条酒吧街。我一个舍友,乔治·福卢是这条酒吧街的常客,怪不得他成绩经常在班上垫底,大好时光都拿去抽烟喝酒泡妞。 我还在酒吧街附近的街区漫无目的四处乱晃,隔着一条街就能闻到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过去我很少走到这条街上,因为我讨厌饮酒失控的事情,而且酒精会影响机甲师的手速。为了我未来在战场上能活下去,我这些年几乎滴酒不沾,除非必要。 然而在希梅内斯这个政客家族,没有好的酒量是不行的,我从小就浸在酒精里长大。后来受到让·兰斯·加塞特上将,我的外公的影响,我逐渐走上了一条和父亲安排截然不同的道路,甚至自己搬出去,自愿被家族除名。 希梅内斯家的少爷需要有好酒量,学会有风度的喝酒畅谈;平民加塞特不需要被迫喝酒,不需要和政客们打交道。 考军校前一两年我就开始戒酒。 被舍友、同学拉到这条街上也从来没有喝过一杯。 我承认我是被一个人吸引过去的,而不是酒精。 远远只看到一个消瘦矮小的背影,他有一头温暖的亚麻色头发。 这个小个子似乎遇到了麻烦。我走过去便看到了他对面站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几个人好像都是议会家族的小少爷。 议会不像军部那样唯实力独尊,而是一些有裙带关系的大小家族共同掌控。代代在军部任职的家族万一哪一代没进军部或者实力太弱而造成断代,立马就衰落了,典型代表便是我姆父一家,加塞特。 我的外公,让·兰斯·加塞特是军部参谋会的首席上将,战功赫赫,站在了军部最高的位置,可惜早年生的大儿子英年早逝,到了晚年才有了另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姆父。 原本期望着能生出一个alpha或者beta继承军部事业,可惜我姆父是个Omega。 那个时候贺香凝那样综合评级达到SS级的Omega将军还没有出生。Omega就算能进军部也只能待在后勤。 外公外婆亡故以后,姆父继承了他们留下来的房产、军事理论的书籍笔记,还有加塞特家祖传的首饰,可惜他们在政商界的人脉都落到了父亲手上。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我痴情的姆父临终前还对我那个不合格的父亲念念不忘。 无论如何,我已经不是希梅内斯家族的人了,也早就退出了政客小少爷们的社交圈子。 这帮公子爷大都去了中央政法大学,这所高校被誉为政客的摇篮,他们承受着父辈的恩荫,站在各个家族跟前攫取私利。 现在站在小个子面前的便是这帮未来的政客,为首的是钟家的继承人,钟岩卿。他旁边几个跟班也是钟家的附庸家族,和他的狐朋狗友,甚至我还看到一个希梅内斯。 我迅速将亚麻色头发的小个子拉到身后,说:“你们几个不都是政大的学生吗?没什么事怎么都跑到隔了半个星球的西塞罗军校附近呢?” 军部和议会矛盾重重,连学校都在中央星最遥远的对角线两点。也不知道这帮政大的小少爷是怎么回事,非得来这条街上喝酒滋事。 钟岩卿还没有发作,他旁边的怀特往前一步冷笑说:“你不是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吗?还有心思英雄救美?看看你账户余额再跟我们叫板吧。” 我:“我是主动离开的,总比你们这些压榨纳税人身上的榨汁机要强。” 这个说法来源于媒体曝光。 五十年前议会在军部和民众舆论的压迫下通过了公开中层及以上级别官员和所有议员的财产来源和家底的法案。从那以后,人们震惊于议会家族捞钱的能力和盘根错节的亲缘关系,给这些议会家族起了个特别的名字,榨汁机家族。 对方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休斯顿·希梅内斯说:“那你是一定要护着这个矮子吗?” 我往后瞄了一眼,这个小个子低着头,刘海都快要盖住脸了,我刚好能看到一个小巧的下巴。 “他做了什么让你们咬住不放?” 钟岩卿捏起他衬衣的一角,那上面有明显的红酒污渍。 “他毁了我一件新衬衣,我让他赔礼而已。” 我背后的小个子很激动的抬起头说:“明明是你先骚!扰我的,不肯收现金赔偿,还非得让我、让我以身还债!” 看来这个钟家继承人是盯上了这个小个子。 我目光一沉,赶紧对他说:“你先走。” 其中一个喽啰企图阻止小个子,我一脚踹过去让他趴在地上惨叫打滚。 我综合评级快要达到S级了,这个成绩在西塞罗军校钟并不是十分突出,但在这一帮综合评级普遍低于C级的弱鸡alpha或beta中我绝对是实力碾压。 小个子期期艾艾的问:“那,那你怎么办?” 我扭头对他说:“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我替小个子拦下了这一帮公子哥儿。 钟岩卿知道可能大事不妙了。他们这些未来的公众人物,在掌握实权以前都不能被媒体曝光任何缺点。就算私底下是多么丑陋,只要不被政敌家族发现、或者对方无权无势就能轻易压下来。而我曾经在他们的圈子里待过,对他们未来的政敌也是非常熟悉,要是我出面曝光,分分钟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就被剥下。 钟岩卿僵硬的笑笑:“这又是何必呢?” 我抱着手臂说:“放过他,或者跟我打,车轮战、单挑、一对多,我无所谓。” 我一个西塞罗军校生打他们一群是分分钟的事情,这帮弱鸡alpha纷纷退后。 “很好,我就当你们默认这事就翻篇了。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他,你们知道我会找谁曝光的。” 部分媒体一定很喜欢发掘关于这些二世祖的黑料。 钟岩卿脸色阴沉的盯了我一会儿,说:“很好,你等着。” 政客家族的人总是喜欢耍嘴皮子,实战能力恕我直言都是辣鸡。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有逞勇斗狠,搁下几句狠话以后悻悻离去。 休斯顿·希梅内斯,在场唯一的希梅内斯,落在最后,特地对我说:“希梅内斯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族长一直对你期望很高,我也知道我才能无法胜任继承家族的事业。你别再闹别扭行吗,回到家族各种资源你也不是不清楚。” 希梅内斯作为一个老牌议会家族,这些年因为人丁稀少的确在走向衰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百年来积累的各项产业、固定资产、甚至珍贵药物、贵重书籍、古文物应有尽有。 只是想起那天在书房里发现的、关于议会和星盗勾结的资料,我不寒而栗,并开始无比痛恨,为病逝的姆父和因星盗围攻而战亡的外公感到不值。 我恨恨的说:“哪天希梅内斯家族到了我手里,就不再是议会家族了。” 休斯顿·希梅内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必定如你所愿。” 休斯顿只是个旁支子弟,父母早亡而寄住在主家,对我父亲言听计从。 是个乖宝宝,希望当我父亲给他介绍星盗接头人那天不会被吓到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写短篇习惯写完了才放上来 ☆、我扭头看看旁边那个想跟我抢饭碗的人是谁,立马看到了熟悉的 我忽然记起来,似乎这附近有一处勤工俭学中心的驻点。 以前还是衣食无忧,我从来没往这个地方走,连勤工的论坛地址都不知道。 今时不同往日,我走进了勤工助学中心。 这里真的很多公共光屏,分门别类投影各类兼职小广告。 我比较希望找一份线上的工作,在西塞罗军校念书经常有临时集训,我不能因为兼职而耽误学业。线上兼职比我想象中的要热门,难道我还得做游戏代练? 角落里一个发布时间挺久的线上兼职吸引了我的注意。 “诚招古地球文化爱好者,岗位为内容运营,工作职责是编辑平台博客传播古地球文化知识。” 我心里狂喜,这个工作正适合我。 我一只手摁上虚拟光屏就要点击确定,身边另一只小手也拍上来。 下意识的,我扭头看看旁边那个想跟我抢饭碗的人是谁,立马看到了熟悉的人。这不就是刚刚那亚麻色头发小个子嘛! 两两对视,我们都惊呆了。 这、这也太有缘份了。 我放下手,笑笑说:“又见面了,真是有缘。我叫托利亚·加塞特,是西塞罗军校指挥专业四年级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个子盯着我,眼神充满警惕,认出是我以后状态放松,也笑眯眯握住我的手。 “我叫洛佩斯,军部附属医科大学医疗机械专业四年级生。” 小个子,噢不,洛佩斯长得真好看。在酒吧街上没太留意,现在仔细一看一张精致的亚裔面孔而又五官立体,眼睛是深邃的黑色,比宇宙黑洞还要吸引人。 怪不得钟岩卿这种浪荡子会招惹他。 洛佩斯疑惑的歪头,甩甩我们俩交握的双手,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握手的时间有点长了。 完蛋,洛佩斯会不会觉得我这个alpha是个变.态啊。 我忧心忡忡,不过洛佩斯应该看不出,他抽回手以后问: “你也来应聘兼职吗?看上去你……不像是那种假装自己很有钱消费很好事实上家境不咋的人。”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却不是在欣赏我的外表。他关注点是我手腕上系着的今年最新款光脑和身旁还带着学校分配的ai管家。 !!! 桥豆麻袋,这位小可爱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摸上手腕的光脑说:“这我可以解释。家里出了点事[我离开家族],现在一贫如洗[银行存款被冻结],助学贷款还没到账,我也只能在外面打工了。” 洛佩斯貌似脑补了个不得了的凄惨故事,同情的看着我说:“没事,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他便不再深究。 洛佩斯兴致勃勃的看着我身边球状的ai管家。 “这是其中一个拟态吗?或者它有医疗模式还是战斗模式?抱歉,我专业跟机械相关,对这种东西比较感兴趣。” “没关系,西塞罗军校针对每一个专业排名比较靠前的学生都会派发一个ai管家来监督学习和生活。我这个ai管家比较旧,都快退休了,只有这个迷你模式。” 洛佩斯啧啧称奇。 “或者我可以试试,练练手,给你修?” 我心里好激动。到底当初是那个舍友说我不会撩人?我跟这位小可爱认识不到二十分钟就加上通讯号了。 洛佩斯捏着我的ai管家不放手,走了几步,直到ai管家提出警告:“请注意,本ai不得离开绑定学生10米以外。” 洛佩斯噗呲笑出声,放开这ai管家了。 我将正事儿拉回来。 “你也打算报这个兼职,刚好我们一起,这个招聘启事也没有要求要多少人。” 洛佩斯没有留意到我站的地方跟他实在很靠近,我低头刚好看到他的发旋。双发旋,还有几根呆毛竖起来,非常可爱。 我承认我一见钟情了。 “可以的。” 在勤工俭学中心报名兼职手续非常简单,只要将光脑和光屏接触就能完成登记。 接下来就是等待见工。 没想到这个招聘广告放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人揭牌,待遇这么好,用人单位响应速度也特别快。 估计是特别缺人。 “那我们应该容易很快就成为同事了。”洛佩斯歪头笑笑,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 我在心底想,我可不想只当你的兼职同事。 面试特别简单,当然这是对我和洛佩斯这种古地球文化爱好者而言的简单。 洛佩斯首先面试,我面试的题目是反法西斯战争,刚好我外公很喜欢研究这一段历史,我小时候他经常将里面的战例拎出来给我讲解。 面试很顺利,我走出来,想不到洛佩斯在门口等我。 “过了吗?”他问。 我激动的点点头,面试官当场就拍板录用。 这个兼职是文化研究院发布的,酬劳很优厚,据说刚开始还会手把手教。 “那……我们以后是同事啦,请多指教。” 我们两个脸上笑容如此灿烂,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那时候虫潮战争还没有爆发,洛佩斯离成年还有一个月。 ☆、“你要找小美人儿自己去。” 我和洛佩斯逐渐熟悉起来。 假如我是外貌协会的会长,我会给洛佩斯的颜打十分,不过在中央星系流行欧美裔审美,洛佩斯的颜并不吃香。 乔治·福卢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说:“亚裔小个子一般脸嫩,不太看得出年龄。啃上去就像是跟一个小孩子在一起过家家一样,哥哥给你介绍各款,保管有一款合乎心意。” 我气的从书桌前站起来将乔治·福卢赶出门外。 “你要找小美人儿自己去。” 乔治·福卢这家伙嘴巴挺臭,我怕等会我忍不住把键盘给扔了揍他一顿。 我原本埋头写作,刚写完一句“……的建立在当时的中华而言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从那以后,这块土地上的人民抗争敌对势力有了主心骨。” 另一个舍友笑话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抬头,冲着格里高利——我的舍友兼留级三年的学长说:“格里高利难得你会用古地球俗语了。” 格里高利愣了几秒中,终于意识到我没有在夸他。 他咆哮的声音可以用震耳欲聋这个词来形容。 “托利亚我要跟你拼了!!!” 我向洛佩斯发了一条消息,但是通讯光屏显示未读。 ——洛佩斯,在吗?我写了新的稿子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未读] ——之前关于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年份我可能搞错了,你能查到是多少年吗?[未读] ——你还好吗?[未读] 洛佩斯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担心极了。 他从来都能做到秒回,即使我因为各种实战科和ai管家定制的体能训练等原因一直没能及时上线。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捏着光脑,我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给他发起视讯?洛佩斯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很唐突? 格里高利凑过来抢走我的光脑说:“给兄弟介绍介绍未来弟妹。”他毫不犹豫摁了视讯请求。 在漫长的忙音中,格里高利继续八卦:“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拉手亲嘴,弟妹是alpha、beta还是omega?” 我挣扎着说:“现在只是朋友而已,是个beta。” 格里高利捕捉到了一个词:“现在?也就是说暂时不是但是未来会是。” 格里高利微笑。 我担心视讯拨通了以后洛佩斯会听到我和格里高利的对话。 结果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没有接通,视讯连接失败。目前宿舍里只有我和格里高利两个人,我也就不担心他会将我追求洛佩斯的事情说出来。 他连洛佩斯是男是女是扁是圆都不知道。 我抢回光脑说:“一边去,别打扰我。要过瘾自己看片撸。” 格里高利掉头就走:“托利亚你也太狠了~~怎么宿舍一个两个都开始脱单了我还没有遇上我的桃花……” 格里高利呼啸而去,按照他平常的习惯,应该是去勾搭他的世交好友米莱去了。很神奇的是两个都是综合评级达到S级的alpha,按理说两个强alpha之间出于领地本能相互之间会保持距离,可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气场却毫不排斥。 他出门的时候,我们宿舍曾特地讨论格里高利和米莱会不会是一对,格里高利是不是为了和现在还是低年级小学弟的米莱同一年毕业而留级。 我看着窗外渐渐消失的格里高利的背影,心想说不定他们两个哪天真能成。 面对别人的感情,我总能一针见血一眼看穿,轮到自己的时候我总像是在一团迷雾当中。 我是喜欢洛佩斯,还是爱他? 至少现在我会因为洛佩斯迟迟不会消息而感到心慌,接到他发来的消息——即使只是跟工作相关,也能令我不自觉露出笑容。 我犹豫了好久,我终于给他发起视讯通讯请求。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他建立视讯联系。 洛佩斯显然是处于一种懵比状态。 当他终于接通视讯,我给他拨了不下五十个通讯请求了。 看样子他在宿舍,亚麻色的头发乱的像一个鸡窝,整个人脸红扑扑的特别诱人,而眉眼间的倦意怎么都挡不住。 洛佩斯眼皮还半耷拉着,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看上去好像是生病了。 是发烧还是过敏?脸颊到耳垂,甚至脖子都布满了不自然的嫣红。 我忍不住的担心。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这是生病吗?我不该用工作的事情打扰你。” 洛佩斯嗓子沙哑,勉强说话:“有点发热,休息休息就好。” 我忍不住担心:“你那边有药吗?吃点退烧药,喝多点热水……” 我似乎看到了洛佩斯眼角的湿润,我匆匆说了句“照顾好你自己,我有事先忙”,挂了电话。 我头一次对洛佩斯的性别产生怀疑。 表面上怎么看都是一个beta,可是我刚认识他那天回到寝室,我在我手心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气。 这股香气竟然能令我身边的ai管家发出警报:“alpha信息素分泌超标请注意”。 而今天视讯当中洛佩斯眼角的湿润更是佐证了我的怀疑。 他可能不是beta而是omega。 一个装成beta的omega,而且还是一个跟我以往接触到的所有omega完全不一样的omega。 认知到这一点后我似乎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ai管家持续报警:“alpha信息素分泌超标,若达到被动发清状态,将启用电击。” 每个综合评级达到A级或者超过A级的alpha军校生身上都会装有监控装置,必要时实行电击或麻醉,防止被动发清状态无意伤人,因为高评级的alpha发清的破坏力是非常强大的。 我洗了个冷水澡,稍微平复下来,给洛佩斯下单付款买了一些退烧药和冰袋。感谢现在的快递能设置直接送到对方通讯号定位的地方。 意识到洛佩斯可能是个omega以后,我几乎在一瞬间进入了alpha本能的狩猎状态。牢牢盯住心仪的猎物,等待猎物失去警惕心,在扑上去一口叼住那一小片嫩肉……光想想,我觉今天alpha信息素分泌就要再次超标了。 ☆、“你在西塞罗经常受伤吗?” 又过两天,我约洛佩斯在军医大里面的咖啡厅见面。他还把一个特大号电灯泡给带过来,介绍给我。 “这是我的舍友,夏盼。” 我端着端庄乖巧的微笑和夏盼握手:“你好,我叫托利亚·加塞特,管我叫‘加塞特’就行了,隔壁军校指挥四年级生。” “夏盼,药学,四年级。” 夏盼是一个美的很张扬的人,还拥有一头同样张扬的红色头发。跟外表完全相反的是性格。沉默寡言,坐在洛佩斯身边比木头还要像雕塑。 我和夏盼相互认识以后,因为没有共同话题而陷入了沉默。洛佩斯撇下他的好伙伴和我兴致勃勃的讨论古地球文化。 没想到我们竟然是如此一拍即合。 都对远古华夏充满兴趣。 “古代流行赞颂梅兰菊竹,而到了近代,有些文学家倾心于紫罗兰,好像留下了不少名篇。” “对对对,我特别喜欢近代华夏的周瘦鹃先生,他写过一些赞颂紫罗兰的诗篇,在我老家那里被变成一首民谣。” “是《一生独爱紫罗兰》吗?” 洛佩斯击掌,非常激动:“对对对,就是这一首。我当年在孤儿院经常听院长外放,可好听了。后来我还在自己房间种了好多紫罗兰。” 原来洛佩斯是一个孤儿。 我笑笑,恰好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凑成一对那是天造地设嘛。 两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忘乎所以,最后还是夏盼提醒我们。 “貌似西塞罗军校的晚操时间快到了,你们确定要继续聊天吗?” 我当场被噎住了。 行吧,虽然有点扫兴,但是我知道夏盼也是为我着想。我和洛佩斯约好有空继续聊天。 我推开咖啡厅的门,晚霞千里。 最近的天气都恰似我心情——晴空万丈。 我想追求他,可我只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 姆父那边继承的大部分是不动产,不好抛售,容易掉价。房产还得定期修缮,首饰和书籍笔记都是传家宝,不能变现。 手头现金流太少了。 没想到我还有一天,自卑于自身的贫穷而不敢向心上人表白。 对,我只不过是个穷小子而已。 而洛佩斯,即使是个孤儿,在我心目中也是光芒万丈,高不可攀的。 我看着我只有一层薄茧的双手,意识到我在西塞罗军校这几年都不够努力,恐怕在军队里无法得到长官赏识和快速升迁的机会。 我握紧拳头,从今天开始,我,托利亚·加塞特必定加倍勤奋,强大到可以保护洛佩斯一辈子。 · 事实证明,我有天赋,之前专业排名落在中游完全是因为我不够勤奋,也还没有拼搏的觉悟。 现在格里高利都快仰望着我了。 我在实操课上将我隔壁宿舍的家伙撂倒在地——他在四年级以前都是年级首席。他一脸懵逼的被我摔的后背着地,双目无神仰望天空。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客气的说:“承让。” 兰伯特,那个前首席,在我的帮助下站起来说:“你进步很大。” 战术指挥系的首席换成了我。因为我已经打败了前任首席,并且顺利晋级。 我在心里乐开了花,说不定距离我心中的洛佩斯又进了一步。他在军医大的王牌专业学习,医疗机械专业,一般就业方向都是舰队医疗室,全盘负责各种医疗器械甚至针对某个人的体质定制针对性的医疗器械开发身体潜能。 这在军部是相当吃香的方向,毕业出来不愁没有工作。 课余时间都被我自己额外增加的训练、与洛佩斯聊天看书和线上兼职占满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连轴转。 终于有一天alpha的身体扛不住,发了一次高烧,躺在军医大附属的医院里。 舍友乔治·福卢帮我请了假。 夜晚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却发现正在医院实习的洛佩斯。他从窗口飘过,貌似没有留意到我。出于alpha可怜的自尊心,我也没有高声喊他。 事后被洛佩斯骂了一顿。 他在做毕业设计,一个新款的医疗仓。 洛佩斯一边指示我按照他的图例拼装零件,一边调整参数给我解释。 “传统的医疗仓都是使用喷雾,在密闭空间里对伤者使用促进细胞分裂的喷雾帮助凝结血小板等等。但是这种医疗仓虽然造价便宜但是治疗效果一直不理想,顶多可以为伤者提供一个无菌环境。” 我轻轻松松搬起医疗仓的龙骨拼好,感谢当年制作机甲模型的业余爱好让我拥有比较好的动手能力,不至于被洛佩斯嫌弃。 我盯着手中的密封条,这是学校提供的医疗仓不会出现的零部件。 “你用密封条干嘛?” 洛佩斯一拍手说:“这就是我的研究重点内容——雾气医疗仓换成液体医疗仓。” 难得见到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我设计的新型医疗仓使用医疗液体,恒温恒湿,为伤者提供一种类似孕囊的液体环境。唯一缺点是治疗液造价可能比较高,因为人类不能在水里呼吸,所以需要使用富氧液体作为医疗液的溶剂……” 我组装好整个医疗仓了,看上去有点像古地球时期的……棺材?而且还是连接着几根线、主机和操作面板的高科技棺材? 洛佩斯忽然问我:“你在西塞罗经常受伤吗?” 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因为实战课和各种临时集训不可能不受点小伤。 洛佩斯很兴奋的说:“就你了,给我做毕设的实验志愿者吧。我找不到这么多钱去招募足够的样本量,只能靠着一个深度体验的实验志愿者。你有兴趣吗?” 我怎么可能拒绝洛佩斯的请求? 我恨不得增加每分每秒,可以延长待在洛佩斯身边的时间。 ☆、我拒绝了战友的表白 即使我再不希望战争爆发,虫族还是开始了猛烈的攻势。这一场战争后来被称作虫潮战争。在这一场战争中,军部惊恐的发现,这些原本没有战略可言的虫子竟然开始表现出一定的布兵列阵的能力。 人类的科技在不断进步,虫族也在不断进化。 所以人类和虫族,一直以来都在死磕。 我看着军报,愁云惨淡。 当时连地球文化研究院的宣传内容都跟战争有关。洛佩斯经常找我商量新一期的内容。我最近经常能闻到洛佩斯衣服里淡淡的紫罗兰香气。 “在古地球环太平洋地球生存着湾鳄,一种体型巨大并且生性凶猛的鳄鱼。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某一支军队企图横渡湾鳄栖息的沼泽,……加塞特,这一期内容跟上一期的扬州十日比起来就像是猎奇类探险游记。”我沉醉在洛佩斯衣服间的香气,几乎听不见洛佩斯说的话。 洛佩斯一脸无奈的推开我,我才惊觉的发现我坐的离他越来越近。 “抱歉。”我偷偷掐了自己的手臂,企图让自己更加清醒,最近集训十分频繁,我整夜整夜没好好睡觉。 我坐在咖啡厅里对着键盘敲敲打打,推翻原来的文稿。洛佩斯和我又商量了一个新的内容,我放弃了那一篇像是科普故事一样的文章。这次选定的主题是德法百年大战。 这一块内容我不太熟悉,洛佩斯帮我从研究院那里申请了一些资料,我翻了翻,很快就选定了方向。 “马其诺防线吧。”刚好那天早上在战报上看到了虫族突破了号称百年不破的远疆防线,大批边境矿星落到虫族地盘。虫族在矿物质丰富的地方更加容易发生变异产生更多难以捉摸的能力,我不敢担保以后遇到的低等虫族还会像以前那样容易对付。 目前我还只是个学生,遇到的虫族也就是模拟对战系统那些虫族而已。都是数据,即使将五感调节的再逼真,我也不能担保我遇到的虚拟虫族和将来战场上遇到的虫族完全一样。 我害怕的是,我会害怕;正如人们心中恐惧着的是恐惧本身。 洛佩斯看了新的文章以后击节赞叹。 “加塞特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个主题完全符合最近的热点新闻。” 洛佩斯崇拜的小眼神,我非常受用。不知不觉我竟然萌生出一种念头——我想要洛佩斯这一双漂亮的深黑色眼睛永远只看着我一个人。 那天晚上,我痛苦的意识到,作为一个强alpha的占有欲。仅仅一个晚上,我的ai管家就警告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的alpha信息素严重超标。 我咬着牙,蜷缩在被窝里,挨了一记来自监视链的电击,非常难受。一觉醒来,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但是我也清楚的认识到我对洛佩斯的爱意。 要是当时能意识到战争的紧迫性,我应该在那一天晚上就向洛佩斯表白。可惜当时回想起来做每一次重大决策的日子,在当时似乎都是平平淡淡而没有波澜。 那一篇文章是我和洛佩斯联名发表的第一篇阅读量达到了头条流量的文章。洛佩斯乐疯了,硬拉着我在外面说是庆祝。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我没有买花、也没有胆子说喜欢他的话。甚至,连约会地点都是研究院直属的古地球语言博物馆。 “之前军部有公布过部分虫族交流的内容,跟古地球某些语言还挺像的。”洛佩斯挽着我的手臂,在博物馆里左顾右盼。而我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 古地球时期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千年,语言系统差别相当大。目前破译内容比较多的是古汉语,还只是部分被称作“简体汉语”的文字——那是因为古地球时期这种语言的使用人数最多,留存史料比较丰富。 要是能破译这些语言,估计对我们破译虫族语言的工作大有裨益。 洛佩斯原来以前就趁着有空来过这个博物馆。他拉着我听了一段不知道是古地球那个语言系统的录音。 还真的跟虫族的鸣叫很像。 我惊奇的问:“这是什么语言?” 洛佩斯笑笑说:“这是某种拉丁语系的语言,出土了不少文物,不过要破译,还有得等。” 看着洛佩斯的笑颜,我一阵恍惚,差点吻上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两个的距离非常美好。我能看到洛佩斯的眼睫毛很长,就像是小刷子那样浓密……洛佩斯眨眨眼。 “加塞特,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 我感到歉意:“抱歉,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洛佩斯摇摇头说:“我今天才告诉你的,你也没说过你什么时候生日。” 我张了张嘴。因为家里变故,我只在很小的时候在外公家里度过了有限几次愉快的生日。在希梅内斯家,生日宴会永远是政客们聚众商议未来的绝佳时机。 非常讨厌这种带着各种意味不明的功利性质的宴会,久而久之,我竟然也开始厌恶起了过生日。 我飞快的说了出生日期。 洛佩斯挺惊讶的说:“原来你上周就过了生日。有没有收到什么礼物?” 我挺老实的摇摇头,接着提议:“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好的吧,就当作两个人一起庆祝生日。” 回想起来这还真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约会。在即将踏上战场的某一个夜晚,我们两个人去中古餐厅共进晚餐。 回到宿舍,将近宵禁。 西塞罗军校的临时集训越来越频繁,即使是对战况最迟钝的乔治·福卢也咂巴到山雨欲来的危机。 这是狂风夹暴雪的夜晚。 我逆风站在队首,被暴风雪糊了一脸。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估计眼睫毛已经结了冰,坠着眼皮子不停往下坠。 身边那个机甲专业的卡梅伦还穿着单衣,簌簌发抖。 虫潮战争爆发,战斗系所有四年级及以上的本专业排名前20%的学生都接到了征召令。 紧急征召,我只来得及给洛佩斯发一条简讯:“我将奔赴前线,兼职工作帮我辞掉吧,有缘再见。勿念。” 前线由于虫族的特殊生物磁场根本无法建立长距离电波通讯,也就是说我的光脑跟所有人的光脑一样,在战场上呈现无信号状态。只能使用特制的军用光脑进行通讯,而且这种信号与普通的民用光脑并不相容,无法相互建立通讯,只能建立短距离通讯而不能接受长距离通讯。 就算是重要战报,还得经过很多次中转才到边缘星球的中继站。现在是战时,边境地区只有边缘星球才能和中央星系建立长距离通讯。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遇。反正坐在穿梭舰上我无比怀念他,想念他,思念他。 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表白。 每天我耗费大量时间待在训练室里。一早大部分人还没起床,我已经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内完成基础训练;大部分同僚开始今天的基础训练,我待在模拟实战系统持续不断的锻炼格斗技巧和机甲操作,直到吃饭时间。 我形单影只,但唯有这样,我才能利用疲惫稍微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思念。 到了边江星,这是穿梭舰最后一处也是唯一一处中继站,下一站就是战场。 在新兵大比当中前五名优胜者拥有特权可以建立长距离通讯,时限是半小时。我快乐疯了。在长达半个月的穿梭舰,我每天花费时间最多的活动便是训练,训练,无休止经的训练,综合评级终于稳步到S级,并无限逼近SS级。对上这一群半个月以来松懈或者不及我努力的同伴,我的势力明显要强上一大截。 我毫不费力的拔得头筹,率先获得了通讯资格走进空无一人的广播室。 跟我是同一个专业但是跟我不太熟的司千松问我:“你不是跟家里人分开了吗,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抢通讯联系的权利?”我离开希梅内斯家的事情整个专业的人都知道,毕竟专业排名会被公布在本专业的公告栏,我名字一改很多人都看到了。 司千松只是普通好奇,想知道一个抛弃家族的人哪里还有羁绊。 洛佩斯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肯定的说:“有一个人,he\'s my special one.我希望能在上战场之前跟他好好告别。” 司千松不是古地球文化的爱好者,也不知道special one是什么意思,也不妨碍他从我面部表情中猜测我的想法。 司千松笑笑,我看着他的眼神,心里莫名有点发毛。他上前一步,凑到我跟前,眼里的占有欲和爱慕是我所熟悉的。无数次我曾经从洛佩斯双眼里看到我双眼的倒映,满心满眼都是如出一辙的占有欲和爱慕。 我心底咯噔。 果然是告白。 司千松说:“我是个beta,还是知根知底的战友,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也看到这一群新兵除了你我就是最强的那个,为什么不考虑我呢,我才是最有实力站在你身边的那个。” 的确作为一个beta,在这一批alpha占多数的新兵当中披荆斩棘获得第二名,司千松实力相当不错,是个综合评级堪堪上SS级的beta。 可是情爱这种东西,是无法通过实力这种具体的东西衡量的,我希望这位实力强大的战友能搞懂这一点。 他估计是为了抢占一个没有别人的打扰的时间来表白,赶着完成所有测试任务,我当初完成测试以后一看其他人的进度条也就司千松跟我比较接近,别的人还差的很远,等下一名进入广播室估计我都过了半个小时的通讯时间了。 我退后半步说:“很抱歉,我通讯时间快过半了。”我赶时间的很。 司千松一脸歉意,仍然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待你的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已经加了点料的! ☆、我不禁痴痴的看着他的脸 我走进一个隔间,毫不犹豫的拨通了洛佩斯的通讯号。 洛佩斯穿着一身学院制服的样子令我着迷让我心醉。 灰色衬衣下摆扎在黑色西装裤腰,纤纤细腰似乎盈盈一握,脖子上还戴着军医大传统的人手一条的细纹领带,打了个简易版的温莎结,外罩一件宽松的白大褂。整个人显得斯文而禁欲,我脖子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洛佩斯,好久不见了。” 洛佩斯挺吃惊的:“我刚好毕业答辩呢,还挺顺利的,你那边怎么样,不是实战演练吗,怎么就这么着急连通讯都联系不上。” 因为虫潮战争开始了,我们这些人只能在前线基地继续剩下的课程,课余时间集体去战场杀杀虫族。听说还有提前毕业的名额,也不知道这个名额会不会落到我头上。 “我这边耽搁了点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通话时间了。” 洛佩斯笑了:“你这是先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发现时间还有剩就顺便找我聊个五毛钱吗?” 我摇头,疯狂摇头。我和父亲早就断了联系,姆父早亡,外祖父家族没有别人了,换言之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加塞特。 我走上前,虚虚抱住洛佩斯的虚拟投影。 “我关系最亲密的人,只有你。” 洛佩斯愣了愣,回抱我。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我会想你的,真的很希望能活下来,过上平静的生活。”忽然觉得以前在学校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虽然总是迫于生计接各种兼职,但起码不会像今天以后将度过的朝不保夕的生活。 洛佩斯只是说:“我老家就在边缘星球,也是防线的一部分,说不定我们会见面的。” “前线乱的很,你别去。”好好待在后方,等我回来。 洛佩斯没有回答我这话,脸深深埋在我的胸膛。 “我在穿梭舰半个月才能到边江星,可是各位上将带领的军团驾驶母舰只需要三四天就能跑到前线,差距太遥远了。”我到底在扯什么淡,每次面对洛佩斯都这样前言不搭后语。 洛佩斯没有介意我的反常,安慰我说:“因为你是新兵啊,哪天你成了上将,也就能坐着母舰出征。”对这个时期的我而言,上将军衔是个十分遥远的方向,我还没有肖想到这一层。 可二十五年以后我如愿以偿坐上参谋会上将席,那时候洛佩斯已经结婚嫁人,还有了一个拥有跟他同一发色的小崽子。当然,纵使中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洛佩斯和我分开了几十年,最后我们还是成功走在了一起。 事实证明,那个我在街角瞄到的、疑似洛佩斯和别的alpha生的亚麻发色小崽子,是我的种。 而当年那个还没有表白的、青涩的我根本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在还要不到一分钟就结束通讯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请求:“洛佩斯,你……能不能送我一张照片?”在星际时代,战士出征前向别人讨要照片意味着什么?这通常意味着一种承诺。 这个涵义来源于千年前,一个战士在空间钮背后贴着未婚妻的照片,许下承诺战后结婚,但是战士在其中一场战役中重伤濒死昏迷不醒,医生们快要以为他脑死亡的时候,将照片从空间钮取出放在战士胸前,这名战士奇迹般苏醒过来说“我听到心上人在召唤我”。从那以后,讨要照片成了一种“我会活着回来”的承诺。 我想以我的吸引力,不至于讨不到一张照片吧。 洛佩斯很慌乱的脱开我的怀抱在光脑里翻找。 “你这要求太突然了,我怎么会总在光脑里存着自己的照片呢?” 我急切的说:“证件照呢?” 洛佩斯低头翻找,时间一秒秒过去。我生怕等洛佩斯找到满意的照片我的信号已经断了。 眼前的虚拟投影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我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早知道我应该提前一分钟向洛佩斯提出这个要求。 心下非常失望,卡梅伦敲着隔间的门催我出去,我顿时清醒过来,离开了广播室。 司千松一眼就看出我沮丧的神情,他半个小时以前也是这样失魂落魄的。 他挑眉说:“这就是一个‘我喜欢你但是你喜欢他而他不喜欢你’的三角恋故事吗?” 我摇摇头。 我连表白的话都没说出来呢。 我真怂。 但现在追悔莫及也没有用,三十分钟已然逝去。 回到自己的舱室,我最后一次点开私人光脑划开了通讯光屏。 令我无比惊喜的是,洛佩斯发来的未读信息。 那是一张虚拟照片,不是洛佩斯的单人照,而是我和洛佩斯同框的照片。当时我们应该是坐在军医大的咖啡厅,我背对着镜头,屈臂用手掌撑着脑袋盯着洛佩斯,手肘压着一本纸质书。我露出帅气的侧颜,双眼紧盯着洛佩斯。 洛佩斯在照片中露出正脸,漆黑的眼眸盛放着满满的温柔。 我不禁痴痴的看着他的脸。 这个角度拍摄的照片明显不是自拍,我很好奇这是哪一次在咖啡厅的约会。 洛佩斯给我留了言。原来是第一次约会时夏盼偷拍的。 感谢夏盼同志的先见之明。 ☆、要是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无师自通学会了写情书。 一天天将自己对洛佩斯的情思写在纸上。 在外公让·加塞特上将的熏陶下,我写的一手好字,还收藏着他留下来的钢笔。石棉纸造价不菲,反正我没有家室之累,工资全部由我自由支配,买多少都看我心情。 我写了一封又一封,而我身边的战友大多都在写遗书。 在前线,天天面对这些恶心的虫子,一颗心也渐渐变得粗粝。我那一批新兵,只有我提前毕业进了承担最重任务的远征军团。 这是盛名久矣的联盟王牌军,它的大部分队伍曾经在我外公让·兰斯·加塞特麾下征伐四方。当然我外公风采已经遥不可及,这些番号都已经换上新人,外公的老部下都已经撤换到二线或退休了。 我算是年纪最小的新兵,周围的小老哥们都挺照顾我的。他们对我写情书的举动常感到迷惑不解。 “加塞特?又在写情书啊,我就没见过你按照军部的要求写过哪怕一封遗书。” 凯文性格开朗,是个很不错的知心大哥哥。他少有的家庭美满,上有老下有小,妻贤子孝,两个小孩,一个beta,一个alpha,都快上高中了。 在一群一身馊味的单身汉当中,只有他散发着有家有口的清香。 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发出疑问了。 我折好信纸,工工整整的写上“洛佩斯亲启”和军医大的地址。 只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洛佩斯已经决定不留校任职,人也不再住在军医大了。 “我……我没有家人了,心里也就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要是能活下去,我就找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估计我眼里的坚定感染了他,他爽朗的笑笑说:“说得好!我们都要活下去才能看到最爱的人。” 上峰的命令是无情的,但战士们活下来却是各凭本事。 我这一支尖刀小队第二分队是前锋,每次出现必然在最最凶险的战场上、经历最为惊心动魄的战斗、酣畅淋漓的享受着杀戮和荣耀。 作为队伍里唯一一名从西塞罗军校提前毕业的学生兵,我迅速成长起来,军功积累的很快,军衔也升的很快。与之相对的,是身边战友折损的飞快。可能前一天还跟你挤在同一个宿舍的五六个兄弟,明天都没了。我开始一个人住着。 后来忍不住蹭到隔壁房间去,隔壁房间都是年龄比我舍友都大的老兵。我现在睡在凯文对面的床铺,上铺是卡洛斯,凯文的上铺是曼彻斯。 曼彻斯在睡梦中打着鼻鼾说:“唉,可怜的托利亚~” 我:“……”第二天我去军需处领了一幅耳塞。 即使我已经是这一帮老兵的直属长官,也没法命令曼彻斯晚上睡觉不要说梦话、卡洛斯晚上不要大呼打得跟吹口哨似的。 · 当然,就算是尖刀,也有钢极易折的一天。 我已经寄了无数封情书到军医大,从来没有见过洛佩斯给我回信。我一天天沮丧起来,万一洛佩斯已经不再记得我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找别的人结婚。 终于有一天,我徘徊在广播室附近,负责的士兵喊住了我。广播室负责士兵们的通讯和信息传达,跟广播一词没有太大关系,只是继承古地球时期的习惯用语。 我喜出望外:“是洛佩斯吗?” 那个后勤beta士兵低头认真看看信封,摇摇头。 “是休斯顿·希梅内斯。” 我非常沮丧,但还是对这位圆脸讨喜的小beta道谢并接过信。 拆开信封,我只看到了长篇大论的,对希梅内斯家族现状的吐槽。我摇摇头,这个乖宝宝终于了解到希梅内斯腐朽的未来了吗?他隐隐察觉到议会有些不安分,并且相当不安,想把自己的beta弟弟亚历山大托付给我,这家伙当我是保育员吗? 在这封信最后,休斯顿隐晦提及了父亲如今糟糕的身体状况和敌对家族对希梅内斯家族的侵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休斯顿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发来这么一封长篇大论没什么营养的信。 有些不安。 在上战场以前,我再次亲吻了机甲空间钮背后的洛佩斯的照片,重新将带有编号的一面翻上来。 军部派发的制式机甲,空间钮弄得跟古地球时期的手表没什么两样。正面标注着番号和所属军团,背面可以放置士兵心爱之人的照片。 空间钮的腕带往上一捋,手腕内侧皮肤下埋着光脑核心,生物电流供能。这是我在尖刀小队这样高配置的战斗王牌小队才有的待遇,后来我才知道大部分士兵使用的军用光脑还是像空间钮那样的腕式光脑。 凯文同样亲吻了空间钮背后的全家福照片。同宿舍另外两个老兵曼彻斯和卡洛斯嬉皮笑脸两手空空。 凯文说他们以前也曾经在空间钮背后放过白月光的照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有了。 曼彻斯说:“我以前的心上人已经嫁给老家星球上最大的农场主儿子,前些日子给我寄来请帖,没空去。以前我和他还一起找过那个家伙的麻烦。哪知道一天,他们就这么好上了。” 卡洛斯没正形的一摊手:“死了。” 我和凯文都被噎住。 一开始虫族的攻势猛烈,还在正常范围。 当人类大军拉长战线,涌现的虫族数量突然猛增几倍! 这最初出现的虫族竟然只是诱饵。我无可奈何,即使率先意识到这一点,在战斗最前线也只能通过军用光脑轮着从前锋传到中军。 信息传递的时间差令人绝望。 撤退的命令终于传达到我的光脑,然而人类联盟的军队开始守不住阵脚。 这便是三十年来震惊整个联盟的大溃败,这是一次转折点,联盟军队退守边缘星球和边江星球和边远星球,以边缘星球为中心基地,边江星、边远星为犄角重建军事堡垒。 军部收拢了有生之力集中选□□的士兵和军官安排在边缘星球的基地重新培训组建远征军团。 那是后话,我在这场被称为大溃败的战役中身受重伤,濒临死亡。在双眼视线渐渐变暗以前,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调出洛佩斯的虚拟照片,印下绝望的亲吻。 要是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又活下来了 我以为我到了传说中的奈何桥,桥下的流水将我的影子幻化为洛佩斯的身影。我纵身跳下河,嘴里大喊“洛佩斯”,伸手拉住他。 感觉到我成功抓住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而且是紫罗兰香气的。我安心的继续睡过去,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洛佩斯”。 随即,我便意识到,我又活下来了。 能感受到我被转移到一个充满温热液体的容器里面,感觉十分熟悉,那是洛佩斯曾经拿我试验的医疗仓。现在身上到处非常痒,那是伤口在痊愈。 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个人在说:“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还前两天转移到医疗仓里面躺着,简直是奇迹。” 我睁开双眼,似乎真的活过来了,活着真好。 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情。 我带领的尖刀小队第二分队减员超过70%,只剩下我和凯文还活着。凯文的伤势比我轻得多,我醒来那天他已经出院,接到调令前往边江星带领巡逻兵。 而我,作为被挑出来重点培养的远征军团未来重组成员,还在医院里躺着。 苏醒以后我仍被关在医疗仓,因为伤势实在太严重。我背部一道撕裂伤,前胸被王虫口器贯穿,右脚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腹部肠子都快流出来了。 我记得在洛佩斯的笔记当中,轻伤不需要这么多医疗液,假如是重伤需要不断使用增氧和肢体固定来减少医疗液的损耗。 尝试着转动头颅动动手脚,原来我被几根神经带绑着,动弹不得。 隐隐听到病房外面有个熟悉的人在喊:“我们都是加塞特的老同学老朋友以后还会是同僚,现在探望他不可以吗?” 另一个人阻止了探望我的举动。 而他的声音更是熟悉到令我呼之欲出。 洛佩斯:“抱歉,各位。这位病人才刚刚苏醒,意识还不太清醒。实在不方便接受探访。” 洛佩斯在坚决而强硬的赶人。 我在心里祈祷着,洛佩斯进来看我啊。 我的祈祷起到了作用。当病房外趋于安静,门开了,洛佩斯一进门就和我四目对视。 虽说重逢的场景我比较狼狈,但无论如何,谢天谢地,我重新见到了洛佩斯。 我眼里的惊喜抑制不住,只是手脚都被绑住,仅仅通过双眼和面部表情来传达我的喜悦。 “洛佩斯”,我说出嘴型。 洛佩斯点点头,眼睛里都是我以前不曾发现的柔情。 “安心,你在医院这段时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洛佩斯原来毕业以后因为虫潮战争的前线就在老家边缘星球,所以辞掉了留任军医大的工作,赶到前线推广医疗仓。 新型医疗仓治疗效果还不错,军部收购了他的专利,而他也在这家军部附属的医院工作。 夏盼作为医疗液的改良人和研究者,还在研究的道路上狂奔。这次来到我这里,仅仅因为我的伤势是有史以来医疗仓接收的最严重的病人,夏盼认为可以测试出医疗仓的治疗极限。 我很无奈,总不能把我活着归咎于身边突然出现的洛佩斯吧。 刚跟洛佩斯确认过,在我梦到奈何桥的时候,洛佩斯就在我身边,指挥几个护工准备将我转移到医疗仓里。 而我非常准确的在一群人中找到了洛佩斯的手,在意识朦胧的时候还十指交错,嘴里念叨着洛佩斯的名字。 洛佩斯可是花了挺大功夫才摆脱我的手,等我从医疗仓出来,我不会再给机会他挣脱我的手。 ☆、没有比我更加君子的榴芒了 感情我清醒以后恢复速度相当喜人。 不过一两天,我便得以松开所有神经带。 窝在狭窄的医疗仓里,我只能小幅度调整睡姿,才发现我竟然赤条条,一根布带都没有,估计都剪光了。 这么些天,我完全被固定在医疗仓里面,身上一点遮盖的东西都没有。医疗仓的盖子是带有密封圈的透明面板,为方便医生观察病人情况而设计的。想到我这一身丑陋的伤口暴露在洛佩斯面前这么多天,我顿觉生无可恋,只希望我的好身材还能让洛佩斯多瞄几眼。 洛佩斯表现得十分淡定,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他这么坦荡荡我也不好意思遮遮掩掩。 这天下午,洛佩斯没有准时出现。我感到相当焦虑,总预感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掀开了医疗仓的盖子走出去。 我之前就留意到,这个病房还配置了独立卫浴。 我打开花洒,凉水转成热水。身上黏乎乎的医疗液也给洗掉。原本骇人的伤只剩下粉红色的疤痕,昭示着这一具身体曾经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斗。 手指触碰到疤痕还能有明显的触感,这不是手术移植的人造细胞和人造组织,而是真真切切的以我的自愈能力形成的疤痕。 心底真真切切的为改良医疗仓的洛佩斯感到由衷的骄傲。 我冲干净身体,随手拆开了一包一次性毛巾擦拭水迹。 浴室外似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和喘息声,而一股浓郁的紫罗兰香气更是立马激发起我的原始欲望。 我冲出浴室,洛佩斯才靠在紧闭的病房门倒下,正巧被我接住了。 洛佩斯身上一股浓郁的紫罗兰香气的omega信息素,昭示着这是个处于发清状态的omega。他还不得法的磨蹭着我,在我身上糊口水。 此时最需要的是给他来一支抑制剂。 我在军部接受过相当严格的信息素抗性训练,即使面对匹配度非常高的omega也能保持一定理智。 我扛起洛佩斯,环顾病房发现唯一可以隔绝信息素的容器便是这个安装了密封条的医疗仓。 我走向医疗仓的同时,洛佩斯在我肩上拼命挣扎。洛佩斯的拳头无力的锤击我的胸膛,我还得担心洛佩斯会不会觉得我的肌肉太过于坚硬?鉴于客观的实力差距,洛佩斯的动作被我一一压制、化解。 洛佩斯被我放倒在医疗仓里,我在他身上终于搜到了一支抑制剂。 冰冷的液体从针管注射到洛佩斯血管里。 多么希望当年信息素抗性训练的成绩不要这么优秀,给我一个放纵的机会。 可是我不能亵渎洛佩斯。 我做不到强行标记。 我红着眼睛,与内心的野兽、alpha的原始本能作斗争,挣扎着后退到浴室里,开了最大的水量、最冰冷的水。 花洒相当给力,冷水从我的发顶冲到脚边已经变成了人体常温的暖水。 某处耿直的地方还相当顽强,誓不为冷水低头。 我也没这个脸在跟洛佩斯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我闭眼在花洒下站了好久。 听到一个人默不出声打开浴室门的声音,当听到花洒开关转动的声音时,我闭眼出手如闪电,将这个人反拧双手搂紧。 鼻子告诉我这是洛佩斯的信息素的味道,我睁眼看到是洛佩斯。 他已经被花洒打湿了肩膀。 洛佩斯眼帘低垂,不知道看到什么,慌忙移开视线。我低头一看,估计是尺寸吓到他了。 “抱歉。”我关上水龙头,脸上满是歉意和尴尬。 更浓烈的紫罗兰香味信息素扑过来,纠缠着我原本辛辣而苦涩的信息素。 我不能自己的搂紧洛佩斯,控制着咬住眼前人后颈标记的想法。那一片嫩肉离我嘴边不到五厘米。 我手掌按在洛佩斯那一片嫩肉上,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背。咬的鲜血淋漓。 洛佩斯趁机脱身,走到浴室门外,脱下湿掉的白大褂,里面的衣裤还是干爽的。 “为什么不穿上衣服?” “我的衣服全毁了。”之前放在空间钮的储物格里,现在机甲连空间钮都已经毁于战火。 “我还有你当实验志愿者时穿的衣服,你现在身材比以前好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穿。” 这几年在军队里,我也不复从前豆芽菜一样的身材,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练的非常发达,只是平常穿着军装不太能看出来。 我当着他的面擦干身体穿上备用的衣服。白衬衣西装裤,裤子还好,我腰围没什么变化,但是我上身的肌肉变发达了,白衬衣有点紧身,我只好解开头三颗扣子,露出一部分胸膛,将袖子折好往上卷到手肘。 洛佩斯看呆了。 “你、你怎么不避开我。” 洛佩斯看直了眼,面红耳赤。 我慢条斯理的说:“这些天你天天来看我,我全身上下哪一处没有被你看光了,也没必要避嫌吧。” 洛佩斯红着脸,小声的说了一句“榴芒”。 没有比我更加君子的榴芒了。 心上人在自己面前从beta变成香喷喷的发清的omega,还无知无觉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双眼死盯着我擦身穿衣服的动作。更何况我们之间信息素匹配度相当高。 相信洛佩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克制着标记的本能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搂着洛佩斯,在他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浓郁的紫罗兰香气,我吞咽着口水。 洛佩斯说:“看样子你是可以出院了,静养一个月以后完全康复。静养期间适度复健。” 他说完以后便想推开我逃离病房。 我赶紧拉住他。 “别跑出去,你现在太香了,你不能保证每一个遇到的alpha都像我一样克制。” 洛佩斯半信半疑,但还是留下来了。 而且我也有很大的疑惑,为什么洛佩斯非得乔装成一个beta学习和生活?只要不是进军校,beta和omega之间待遇差别在中央星系并不大。 “其实我是不想这么早结婚的,假装成beta比较自由。不过最近抑制剂似乎越来越容易失效了。”无论什么药物,使用过多以后身体会出现耐性。 omega专用的抑制剂其实特别容易产生耐药。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修了文 ☆、【加料】我可以找一个alpha临时标记 我感觉到我的机会来了。 我手心都是汗,幸亏我表面功夫不错,他看不出。 “那你怎么解决发清?” 洛佩斯迷茫的神情一闪而过。 “大概?打多点抑制剂。” 洛佩斯看上去有点苦恼,眼睛茫然的聚焦在我身上。他眼睛真的很像黑洞。 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对我说:“我可以找一个alpha临时标记。” 我心脏砰砰直跳,相当不争气。能不能,选我?我渴望洛佩斯好久了。 洛佩斯垫高脚尖,在我嘴边印下一个吻。紫罗兰的花香迅速被我身上更加浓烈而辛辣的艾酒味信息素包裹。 “你的信息素很浓烈。”洛佩斯皱皱鼻子下定论。 我是个综合评级相当高的alpha。一般综合评级的alpha信息素气味更加浓烈、张扬,更加彰显侵略本能。一直以来我都在洛佩斯面前乖顺的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没有让洛佩斯意识到我这个巨大威胁。 洛佩斯第一次意识到我的信息素令他手脚发软,靠在墙壁,脸颊发红而又小喘气。我将他搂住,他很瘦,我能隔着薄薄的皮肤捏着他的骨头。但洛佩斯依旧在身上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一个吻不够吗?”“不够。” 洛佩斯的综合评级同样不低,这点信息素掩盖不住他的Omega信息素。 我低下头,将脆弱的后颈送到洛佩斯嘴边,像是将自己当成一道美味送到洛佩斯嘴边。 “你可以在我的alpha腺体上咬一口。” 洛佩斯一手放在我的背上,一手压着我的头,颇为怀疑的说:“以前我只听说过alpha咬omega进行标记的,这真的少见。” alpha和omega之间可以进行双向标记。等会洛佩斯还得去医院别的地方查房,我不能让别的人发现他是个omega,后颈还带着我的咬痕。 唯有洛佩斯咬穿我的alpha腺体,以我的信息素包裹住他的信息素,才不至于让他的omega信息素泄露。 说实在,要让一个alpha俯首接受omega的咬痕标记,同样是一件违反alpha本能的非常规操作。 实际上我疼的肌肉抽搐。洛佩斯将我的血尽数吞下,心满意足的松开我。 我克制的喘气,示意继续躺一会医疗仓,让洛佩斯帮我联系上司。 训练基地的人接到了我的病历,当即表示我可以有一个月的休假,只需要定期来基地点个卯。 此前我几乎全年无休,忽然多了这么长的假期,还有些茫然。 洛佩斯查房回来还看到我非常茫然的靠着医疗仓站着,非常好心的提议:“要不你去我家?” 实际上我渴望这话很久了。表面上,我还是克制的说:“你知道邀请一个alpha住在你家意味着什么吗?” 洛佩斯摸摸鼻子。 “我发清期快到了,可夏盼说我身体不能继续承受抑制剂。”他似乎读到了我的失望,下一句的转折令我喜出望外:“这不是真正理由,实际上,是我.想.睡.你。” 亚裔omega说出这话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相当直接。 意外的坦率而且可爱。 还没正式到发清期,我们就滚在一起了。 我们都是第一次,参考着光脑投影进行了各种尝试。 洛佩斯:“……对着光屏上的动作不会感觉到很奇怪吗?” 我在他嘴角印上一吻:“得让你享受到。”我在心底补充一句,希望能让洛佩斯对我产生依赖,一直离不开我。 很疯狂,也很痛快;昏天黑地,不分昼夜。 alpha的本能蠢蠢欲动。我忍不住寻找能做到彻底标记的入口,甚至有些焦躁,向将洛佩斯整个翻个身。 洛佩斯双眼依旧迷离,一只手却坚决的放在我心口。他说:“不要从后面进来,标记我,能感受到吗……”他呜咽一身,眼泪从眼角隐没发鬓。 我欣喜若狂的发现,他的柔软的身体似乎变成一滩春水。 那一处入口,张开了,像是粘稠的浆糊黏着我,我不由自主深入,突破。 当我的结牢牢卡在他那里,两个人无法分离。我才有了这个人终于属于我的真实感。还不是真正的发清期,所以这一次他打开了生.殖.腔任由我标记,给他留下印记,如果不是出于强烈的爱意,是绝对做不到的。 枕头上全是洛佩斯的眼泪,我怜惜的吻了吻洛佩斯的侧脸。洛佩斯爱我恐怕不比我的爱少,得出了这一结论我更加热情。 我离开他的身体,清理痕迹。 发清期开始以前连续几天我都在吃alpha专用避.孕.药。这比omega用的更加有效。 应洛佩斯的要求,我没有对他进行咬痕标记。他脖子后面的软肉洁白如初,虽然这令我很不安,但我尊重洛佩斯的每一个选择。 发清期是煎熬的,我时时刻刻得注意自己的本能。洛佩斯雪白的后颈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 当发清期结束,我们两个疲惫不堪。 洛佩斯眼底还留着淡淡的黑眼圈,疲惫但是向我伸出手。 “来,给你一个奖励。” 洛佩斯的手放在我头发上来回摩挲,我蓦然有种“自己就是洛佩斯圈养的恶犬”的错觉,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是什么都不重要。 我跪在他身前,低下头。后颈的alpha腺体毫不设防的保留在洛佩斯嘴边。他现在是我的Omega,对我进行咬痕标记也没有了之前的痛感,而能给我一种酸麻的舒爽。 他的Omega信息素彻底给我的alpha腺体染上一层颜色。 我摸了摸后颈,齿痕非常新鲜。 洛佩斯笑得特别开心:“我给打个印,别被人抢了。” 我乘机扑向他,看他无力的仰躺着,说:“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洛佩斯又张嘴在我喉结上咬了一口……我脖子上留了一圈红色的印记,咬痕整整齐齐的绕脖子一周。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个忠犬 【加了点料,emmmm】 ☆、回基地集训之前献给洛佩斯一个惊喜 发清期还是令我们的差距拉近了许多。 至少他默认了邻居们说我是他的A这一说法。 洛佩斯在边缘星球还有一个同学兼好友,叫艾米莉亚。 这是个有严重恋兄癖的小孩,艾米莉亚的哥哥我似乎见过,应该是曾经跟在某个议会家族的附庸。 我和艾米莉亚是相互不喜欢。能看得出来艾米莉亚不希望我成为洛佩斯的alpha,相当不希望。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这个小女孩心里是希望她那个又矮又挫还特别弱鸡的alpha哥哥和洛佩斯在一起。 也不看看她哥哥到底配不配的上洛佩斯。 我咬着洛佩斯的耳朵说:“我总觉得有种危机感?” 洛佩斯不明所以。 我:“看到你身边这么多看衰我们俩的人,我很不安。” 洛佩斯笑了,回身抱住我。 “你一个alpha比我还有没有安全感。” 我的原生家庭本来就无法给我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心底里的死小孩总在抱着膝盖哭泣。只有洛佩斯带给我的温暖阳光才能驱走我身边的黑暗。 不过洛佩斯孤儿出身,他也总在周围人身上寻找安全感。 我是他身边能接触到最强大的alpha了,这个认知给我俩带来不少踏实的感觉。 我给洛佩斯打招呼,上街买一些花种子回来。看到花店出售紫罗兰的花苗,我直接买了花苗,毕竟出芽率是个问题。 当街遇到艾米莉亚还真是个坏消息。 她直接拦住我说:“请你离开洛佩斯。” 我挑挑眉,不明所以。 “你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丧命战场的alpha士兵,没法保证总在战争中活着回来。” 这是一句威胁吗?什么时候议会的手能伸到军部了?希望是我想太多。 而且我军衔已经是中校了,妥妥的中层军官,跟我同期的西塞罗军校毕业生大多还在熬资历呢,只有少部分到了上尉和少校。只有我是中校,估计经过将近一年的整合训练,重新组建的远征军团会将我提升到上校独领一支机甲小队。 我冷笑一声。 “我和洛佩斯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插手。” 她跟在我身后继续数落我:“你除了开机甲什么都不会,除了军部就没有家业继承,还没有稳定工作……” 她啰啰嗦嗦走到了洛佩斯家附近,担心被洛佩斯发现才灰溜溜的离开。 我充耳不闻。 将洛佩斯家门口的小花园给扩建了,种上一片紫罗兰。 回基地集训之前献给洛佩斯一个惊喜。 · 我是第一次来到边缘星球的基地。 据说我不少同学已经在基地集训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我看到熟悉的格里高利和卡梅伦。在同一个寝室度过将近四年的舍友给我轮流拥抱,似乎缺少了向槐石和乔治·福卢。 我问他们两个去哪里了。 向槐石因为理论过于优秀、实战过于辣鸡,毕业后继续深造,留校任教;而乔治·福卢,已经在大溃败中殉职。 我低头,沉默一分钟。 格里高利拍拍我肩膀说:“刚当上首席就上战场感觉怎么样?你现在可是我们当中军衔最高的。” 我:“……要是格里高利你不故意留级,相信你已经能走的更远。” 格里高利摸着下巴说:“爱情与事业总有不能兼顾的地方。” 看来他和米莱是真爱。 “你呢,加塞特?” 难道他们都没闻到我身上属于洛佩斯的气息吗? 兰伯特问:“你谈恋爱啦?” 我承认。 洛佩斯此前是我的白月光,现在是我的枕边人。 “怪不得你申请不在基地宿舍居住,白白浪费我们给你预留的床位。” 我继续往里走,循着一道灼烧着我的目光望去,是司千松。 他很激动跟我打招呼,而我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格里高利:“这个beta一直都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考虑他?难道因为他是个beta?” 我摇摇头。盲目的爱情哪有什么评判标准。 我抛下别人独自进了一件训练室开始日常训练。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郑重承诺,拉起洛佩斯的右手放在我 我盯着军用光脑,眉头紧锁。 “又是征调令?” “不是。” “……”洛佩斯没有说话。 我伸手一摸,满手沾上洛佩斯汹涌的眼泪。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郑重承诺,拉起洛佩斯的右手放在我胸膛。 他的掌心掌控着我的心跳。 我的心脏随着他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而澎湃。 这对一个alpha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动作。我将我脆弱的咽喉暴露在他眼前,把我脆弱的心脏置于他掌下。只要洛佩斯一动杀心,我死定了。 骁勇善战的尖刀小队中的精锐alpha战士倒在一个装成beta的omega手下,传出去就很丢人,虽然场景……很香.艳。 洛佩斯皱起好看的眉头,想要抽回放在我心脏上的手。 我擒住他的手腕,手掌覆在他的手掌上。他的手有点凉,不像我这个alpha那么充满火辣的情思。 我另一只手臂徐徐将眼前人搂进怀里。 “噢,洛佩斯,I belong to you. 我这条生命都是你的,心脏为你而跳动也会为你而停止跳动。” 洛佩斯温驯的倚靠在我肩膀,发丝磨蹭着我耳背以下到后颈一片皮肤,痒痒的,凉凉的。 这是所谓“耳鬓厮磨”吧。 我感觉心口的位置有点痒,低头一看,他的手指不安分的在我心脏处画圆圈。 这个距离真美好,我吻上洛佩斯的额头、眉心。他恼羞成怒,抽出双手又将我推倒在床铺,双手用力压住我肩膀。 笑笑看着他双腿分开跨在我身上,他坐在我的腹肌上,我仰望他正好能看到衣服中若隐若现的痕迹。那都是我留下来的。 他不知道,从下往上这个角度看,他脖子上那一串草莓很好的取悦了我作为alpha的占有欲。 我喉咙紧了紧,声音都有点变哑。 “洛佩斯你是打算在上面来一次吗?” 洛佩斯脸色爆红,那种欲说还休的情态在我眼里更是风情万种。 “加塞特你闭嘴,现在可是大白天。” “没关系,你才过去发清期,昼夜不分……” 洛佩斯脸皮薄,已经闹了个大红脸,俯身伸出手掌盖住我的嘴巴。 那时候我估计是脑抽了,吻了吻他的掌心,还舔了一圈,极具侵略性的盯住身上毫无知觉的猎物发出邀请:“来一次嘛。” 洛佩斯伏在上面,我侧首吻着咬上他后颈标记处的皮肤,安抚着我的猎物、我的主宰。 第一次发清期和我初识洛佩斯那会同样是一个明媚的春日,窗外的紫罗兰无知无觉开的一片漫烂。 而第二次发清期,却是秋天,独特的紫罗兰香气浸润着我的身心,血管里同样流淌着紫罗兰味道的omega信息素。洛佩斯隐忍的一口咬住我的肩膀,噢,我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此刻的我全身散发着已经经过标记的alpha的味道。离开洛佩斯的住所回到基地之前,我们站在门口,在一片紫罗兰的见证下交换了一个临别吻。 · 回到基地训练,碰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卡梅伦。他快吓呆了,捂着鼻子指着我说:“你你你!加塞特你竟然去糟蹋omega了?边缘星球的居民不是大部分撤到后方的亚细亚星系了吗?你哪来的omega?” 我毫不客气的拍掉卡梅伦的爪子,说:“我跟他早在中央星系就好上了。” 卡梅伦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之前一直是单身狗,枉我一直给你分享各个星系的视频。原来你早就有了心上O,只有我还散发着单身狗的芳香……” 我快步掠过卡梅伦,走进训练室。 裹挟周身的信息素糊了司千松一脸,他反应比卡梅伦更加惊讶。 “这就是你请假一个星期的原因?” 半年多以前和洛佩斯度过了第一个发清期。那还是在我休假期间,回到基地以后我身上属于洛佩斯的发清期omega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散到几乎闻不到。 而这一次,我才结束发清期不到两天就归队了,身体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洛佩斯信息素的味道。 我点点头,笑逐颜开:“挑个好日子给你们派喜糖。” 边字号星系公布婚讯的方式也很传统,就是向周围亲朋好友送喜糖。 司千松勉强笑笑,道了句“恭喜”,他双眼似乎黯淡了许多。 我安慰他说:“你以后会遇到更适合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终章 在边缘星球重整旗鼓这一年,我陪洛佩斯度过了两个发清期。我彻彻底底的标记了我的白月光,结婚申请也写好了,可惜受到保密条例制约,我只能在战后解除我的档案密保才可以往婚介中心递交结婚申请。 我没有想得这么长远,而是拿了洛佩斯的银行账号,将我这些年在军部拿的工资尽数划到了洛佩斯的账号里。我吃住花的都是军部的,自己根本用不着这么高的薪水,接着我去办理部分财产捐赠手续。 我在中央星系有几套外公传给我的房产,挑了一套装修风格最温馨的,转到了洛佩斯名下。 现在的洛佩斯没有中央星系的永久公民权,无法在那里居住。这没关系,只要我们俩结婚,他就跟我一样拥有中央星系的公民权,可以跟我一起居住在中央星系。 未来,我们可以有孩子,洛佩斯想要多少就能生多少,我都养得起。 希望有个乖巧的崽子,最好能有一头跟洛佩斯一样的头发,不会把我和洛佩斯气到七窍生烟。 我嘴角的甜蜜似乎带动了周围的环境。 秋雨也止住了,湿漉漉的黄叶紧贴在地上,不肯听从清洁机器人的工具。 看着清洁机器人和垂死挣扎的黄叶,我也忍不住笑出声。 我就像这黄叶,只想紧紧搂住身边的洛佩斯,不想听从军令调遣。 秋风铺面,我感觉到脸上有一丝凉意,伸手一摸,原来不知不觉间眼角的泪流到了脸上。 我赶紧用手背抹干,可不能让洛佩斯发现了。 这一次发清期,我把洛佩斯弄狠了,他现在还昏昏沉沉。 我回到住处,脱下这件沾染着秋天寒气的大衣挂在玄关,换上拖鞋走进卧室。 洛佩斯背对着我侧躺着,我能看到他光滑的肩膀和满是红痕的后颈。 那一处咬痕是多么明显。 我心底一股暖流流淌着。 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家的滋味,洛佩斯给了我一个家。 我站在床边很久,只有厨房传来的小米粥的香气能将洛佩斯唤醒。 时值黄昏,我帮洛佩斯套上浴袍,拉开窗帘。窗外一片片殷红的火烧云,余晖也曾给室内带来了斜照的阳光和浅浅的影子。 我忍不住从他的脖颈一路往下亲吻,直到腹部。 洛佩斯还是很害羞,都老夫老妻了,哪哪没看过?窗外的天光给他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他是我的神。 我虔诚的单膝下跪,双手圈住洛佩斯纤细的腰,脑袋埋在浴袍里蹭到浴袍带,脸贴着他的小腹。 洛佩斯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搂着我的脑袋亲昵的问:“加塞特突然发什么疯啊。” 我抬起头,藏不住的眷恋和爱慕倒映在洛佩斯眼里。 “我爱你。” 洛佩斯眼睛非常明亮,即使是古地球中名贵的黑曜石也不能比他的眼睛更加美丽。 洛佩斯弯下腰,圈着我的脖子,同样表白:“我也爱你。” 我双手使劲轻轻巧巧抱起洛佩斯,将他抱进餐桌旁唯一一张沙发椅上。晚餐是洛佩斯教过我的,熬成浓稠的南瓜小米粥。 洛佩斯满意的眯缝着眼睛,称赞我的手艺比之前好太多。 他这次似乎很喜欢吃酸萝卜。 我给他夹了好几根。 “这是我根据之前看到的古地球的食谱模仿的。” “很好吃,就是不够酸。” 不够酸? 我夹了一根酸萝卜塞到自己嘴里,酸的我牙都快软掉。难道这还不够酸?这可跟洛佩斯平常的口味完全不一样啊。 洛佩斯见我拧着眉,伸出脚丫子踢我小腿:“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要是我们有了小孩,应该叫什么名字?” 洛佩斯慌忙解开浴袍,看看自己小腹。那一处平整光滑,丝毫看不出来。他自己摸上去,肯定的说:“我们才过了两次发清期,不会这么快吧。” 我得逞的抓到了他腹部的软肉,手感好的我爱不释手,完全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洛佩斯低吟一声,脑袋歪倒在我肩膀上。 “我们已经成结很多次了,就算不是在发清期,我也好多次曹进了你的生.殖.腔。”也许,上天会眷顾我们吧。 “你起男孩的名字,要是女孩,我取名。” “要是个男孩,我希望他叫‘兰斯’。”这是我外公的中间名,他是个上将,一生戎马倥偬,在家是个温柔的长辈。 我和洛佩斯就像别的新婚夫妇一样,笑着,聊着天,畅想着未来。在这残酷的战争中,这个地方是温暖的港湾。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小短篇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加塞特和洛佩斯正度过快乐的时光 而此刻兰斯还是一颗受精卵 加塞特还没有出征 【全文end感谢】这篇文文是以第一人称来写的,加塞特是个忠犬,而且会一直忠于洛佩斯 【小小的请求】一看点击忽然多了好多(有点膨胀),请问小可爱们能不能阅后评论区留爪或者给个小建议? 蠢作者其实挺萌这种写法的小甜饼,要是漫天小可爱都喜欢,就打算开个新文写这类 说不定时不时写写甜甜小短片 【感谢】多谢小可爱的投雷~~~~~~~~~~~~